季幽然皱皱眉,正想说话,易离离展颜一笑:“你们不必安慰我。我对我父亲其实没有什么感情,连他的长相都忘了。我母亲生前总是提起他,说他一介穷酸书生,却偏偏忧国忧民,总想着那些大得不得了的事情,以这样的性子,当得知人类劫数难逃的时候,灰心失望之下自杀而死,也是正常的。”
那些可怜的读书人,为了一个可怕的真相而丧失了活下去的勇气,但在安弃看来,这样的举动实在太离谱了。就算有朝一日天魔真的会再次血洗人间,那也得等到那一天再死。在此之前,多活一天就说不定会有转机。小木匠当年在三陇村就是这样,和其他小孩打架,该服软求饶时绝不硬挺,只要对方放了手,他就会立刻想出报复的招。宁可赖活,绝不好死,天底下的流氓无赖大抵如此。
三人多方打听,辗转找到了书生们的坟墓。他们被草草合葬在一起,连墓碑都没有。安弃问:“要打开看看吗?”